澄城廉政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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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城廉政史话

 澄城,居关中东北,土厚水淳,风和俗美。旧志言县人精神:“有强毅果敢之资,无骄惰浮靡之习。重农事、勤女红,俭约朴实,拙于服贾。士则悦理义、好读书,仕则尚廉介而贱乾没。”相传,尧舜禹时大贤伯成子高归隐并葬于澄;唐时名相魏征封于澄城王庄一带,裔后世居澄城。廉洁之风自上古而来,代代相因、绵延不息……
谏良言以治世
魏征是一个廉政坐标,也是澄城谏官的源头。因魏征故,澄城王庄镇古称郑公乡,子孙居住的村庄也因此改名为太贤村、良辅河村。澄城古有魏征衣冠冢在王庄镇太贤村,县城南门外有魏郑公祠,代有修葺,今尚有宋、金、元、明、清各朝重修魏郑公祠的碑刻、碑刻拓本数通。自魏郑公始,魏氏澄城一支多正直敢言,唐、宋、金等朝代有封赏。魏氏家风氤氲,而渐成一县之气质,直谏者前赴而后继。
不世之臣——魏征。魏征,字玄成,性谅直,知无不言,太宗或引至卧内,访天下事,尝以古名臣称之。曾先后陈谏二百多次,劝诫唐太宗以历史教训为鉴,励精图治,任贤纳谏,本着“仁义”行事,无一不受到采纳。贞观十三年所上《十渐不克终疏》,在当时和后世都有重要影响。及薨,太宗亲临吊唁,痛哭失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金代澄城《魏郑公祠记》中认为,不世之臣魏征嘉会不世之君唐太宗,而建不世之功贞观之治。
有祖风——魏谟。魏谟,魏征五世孙,澄城良辅河村人。事唐武宗、文宗、宣宗三朝,历任右拾遗、谏议大夫、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等职。文宗时,一日,李昂索看起居注,魏谟回答:“记注兼书善恶,以儆戒人君。皇帝只要一心为善,不必看记注。”李昂说:“我尝取观之。”魏谟又回答:“已往乃史官不守职分,皇帝看记注,史官必有所讳避。所书善恶不置,何以取信于后世。”李昂以为是。宣宗时,魏谟任御史中丞,任内依法处治驸马都尉杜中立枉法贪赃一案,权贵为之缩气。议立太子关系王位更替,一般大臣都不愿开口,魏谟一当宰相就请李忱议立太子,为人所敬重。 魏谟遇事直言无所顾忌,死后,李忱曰:“魏谟有祖风,朕心悼之。”
二百年来无此官——韩一良。韩一良,明崇祯时寺前镇西观人。任陈留知县时,重稼穑,作有《劝农歌》,同时兴办学校,修孔祠,推行教化。有诗赞云:“花城循吏廉平少,二百年来无此官。”以清官第一,擢为户部给事中后,慨然上疏《整饬文官爱钱》,直言“试问今之世局,何处非爱钱之地,今之世人,何官非爱钱之人”,并言,上至督抚、道府,下至州县并佐领、科道两衙门之职务,各有定价、俱以贿成,直指朝廷上下买官卖官的腐朽乱象。崇祯帝闻言大悦:“朕阅一良所奏,大破情面,忠鲠可嘉,当破格擢用,可加右佥都御史、吏部尚书。”崇祯左右亲信,多与贪污有关连,故意要他当场指出贪污的人与事,他一时奏对失措,触怒由检,而革职。后悄然离京返里,居土窑,作《遁窟说》以明心志。
姚大架子——姚堃。姚堃,号廉山,嘉庆六年中翰林。居官敢言,所奏皆切中时弊,十年之间由郎中做到监察御史。嘉庆二十三年奉命巡视北城,“厘剔宿弊,内外肃然”,涉嫌疑案,无以自白。某权要授意:“姚堃如谒我,可以无事。”他说:“做朝廷官而依附某人,我姚子方不为也。”姚堃善书法,某权贵得一名扇,嘱姚堃书写,姚堃鄙薄其为人,有意放着不写,权贵奈何不得,谓“姚堃好大的架子”,因有“姚大架子”之称。
石道立本是嘉靖间澄城一书生,但在编撰澄城首本县志时,直言澄城县政之弊病。在谈到当时的税赋时,一方面说县衙及差人随意加税,“今吾邑两税,动逾数万,科额纷沓,无可稽考”,另一方面说税负不均,“奸民巧为规避,求快所欲,由是轻者多在豪家,重者偏归细户”。知县出钱请石道立编撰县志,不帮知县美言以流芳,偏要秉笔直书而言政失,石道立虽非体制中人,但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直谏吧。
行善政以为民
澄城地处偏狭,沟壑纵横,虽有关中之名,实无关中之实,自古号“难治”,但历代澄城官员多体恤民生疾苦,兴利除害,广受称颂,仅唐以来的封建社会,老百姓为之建祠树碑者就有十几人。
徐政,明宏治中澄城知县,“明敏庄毅,处事皆有纪律,教民植桑蚕耕织,暇则亲履原野,凡陡坡畛陷,率民修理。夜则巡视街坊。案无留牍,狱无宿囚。李自成部陷其家乡滨州,树标于门,此清吏也,秋毫无所犯”;徐效贤,明嘉靖时澄城知县。旧县志云:“询民疾苦,访求利弊,简催科,息斗讼,兴学校,修武备,浚井泉,完城廓,秩神祠,营公署,垦久荒之田,恤无告之民。”因他在城内凿井得水,时人称之“徐公井”。在任四年“衣不重裘,食无兼味,死于任,市民为之罢市”。无论兴学校,修武备,还是浚井泉,完城廓,秩神祠,皆是兴民利、保民安、淳民风的为民之举,今日可见的城隍庙神楼,县城城墙遗迹,王庄、寺前、尧头城墙遗迹依然可见徐公当年的丰功伟绩。
严律己以修身
古之官吏,亦师亦帅,以德为师,以能为帅,修齐治平,以“修”为本。回望历史,在澄城这块热土上也不乏安贫乐道、清廉自守,严己宽人、勤政爱民的名宦贤臣,县志中,离任仅足路费,苦贫不能治丧,捐俸禄以为公事、劳死任上者就有多人。
潘友直,遮路人,元末秀才。随朱元璋与陈友谅作战,策划有功,明初任工部尚书。为官处事勤谨,衣食俭朴,告老还乡时,朱元璋赏赐甚厚,尽都散给军士,仅携书数卷与妻乘驴上路,一路不受州县迎送。朱元璋闻知,赐终身受乡晏。居乡,不进官府,不涉官政,依薄田数亩度日,出门乘瘦驴,且怡然自得。死后,嘉靖间入祀乡贤。
金时,澄城县尉赵规,“明足以察奸匿,义足以恤贫乏,威足以正强梁,勇足以破枭贼……”颇有政声,但当得知县人要“立祠塑像,纪功金石”时,即“正色让之”曰:“念愚才识浅薄,为一尉职。况连年干旱,民几失业,盖治有所失,其过非鲜,安敢将此致治以传永久乎?诚非表善,实为长恶!”“即榜禁罢去”。有绩不显,有功不居,可谓高风亮节。
世事轮回,千年一瞬,国体由封建而为共和,官员由“父母”而为公仆,但廉洁之风始终是支撑社会进步的“正能量”。魏征虽远走千年,但他的榜样力量却激励着一代代的澄城干部,使“澄县老哥”在诚信之外,更多了一份“清正”。民主制度下,廉政建设主要由个人自觉变为制度约束,澄城在工作实践中创新推行村民监督委员会制度,为共和国的村级廉政建设探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运行机制,被全国人大写入了《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中。好作风是廉政的前提和基础,多年来,澄城县“治庸提能力、治懒增效率、治散聚合力、治奢倡节约,治软强动力”,不断提升行政效能,深入转变干部作风,一个风清气正的澄城伴随着古圣先贤的脚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