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群雄（三）——
天启通宝楷书、篆书钱币

“天启通宝”是元末徐寿辉建立的起义政权所铸钱币。
徐寿辉（1320—1360），一名真一，又作真逸，湖北罗田人，卖布出身。至正十一年（1351）八月，与邹普胜等在蕲州（今湖北蕲春）利用白莲教聚众起义，起义军头裹红巾，故称红巾军。十月，徐寿辉建都圻水（今湖北浠水）称帝，国号“天完”，建元“治平”。徐创建政权后，提出了“摧富益贫”的口号，得到了广大贫苦农民的拥护。队伍迅速扩展到百万人，纵横驰骋于长江南北，控制了湖北、湖南、江西、浙江以及福建等广大地区。至正十六年正月，天完迁都汉阳，但徐寿辉本人被丞相倪文俊操纵，徒具虚名。次年九月，倪文俊企图杀徐寿辉降元，事败被陈友谅杀死，天完实权转归陈友谅掌握。至正十八年徐寿辉改元“天启”。当年夏，陈友谅攻克龙兴（今江西南昌），徐寿辉欲往，陈友谅不从，遂止。至正十九年十二月，徐寿辉仍欲往龙兴，至江州（今江西九江），陈友谅伏兵城外，尽杀其左右部属。陈友谅即以江州为都城，改元“天定”，挟持徐寿辉，自称汉王，独揽大权。二十年闰五月，徐寿辉被陈友谅杀于采石，天完亡。
“天启通宝”即徐寿辉迁都汉阳改元“天启”时的铸币。该钱铸制规整，钱文楷书，书法遒劲端庄，有小平、折二、折三三种规格。谱载折二钱又有一种篆书大样，华光普《中国古钱大集》标注“迄今仅见二三品”。泉事纷繁，新品迭出，而今华谱亦早已不能概而括之了。比如下面笔者所展示的“天启通宝”篆书合背钱，即见推陈出新。一则直径达31.0mm,大于谱载折二钱，说是折三钱也不为过；二则合背钱谱录未见。更为奇特的是，笔者还集藏有多枚篆书“天启通宝”小平大样。这种钱币外缘较宽，直径达26.4mm,大大超过楷书小平钱。钱文书法特点与谱载折二篆书钱毫无二致，属同一铸主当无疑问。至此，笔者甚至怀疑篆书“天启通宝”是否徐寿辉所铸？徐寿辉至正十八年改元“天启”，到至正十九年又改元“天定”，短短一年时间会铸楷篆两种钱币吗？况且元末已无铸造对钱的习尚，其他起义政权铸造的也都是楷书钱币，徐寿辉已经大权旁落，还会有闲情逸致在铸钱上细做文章吗？有鉴于此，笔者认为这种篆书“天启通宝”极有可能是陈友谅所铸。陈夺得龙兴，拒徐寿辉于门外，大有另立山头之嫌。虽未改元变国，但标新立异另铸一种钱币也是一种宣示和试探。这是笔者根据史实和钱币实物所做的一种思考，如当地能有铸钱遗址或较多篆书钱币面世，则更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