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三朝”
又名“汤饼会”,就是孕妇分娩后,邻里及亲友前来庆贺。分娩的翌日,婴儿父亲将已备好的十个鸡蛋染成红色,装在篮子里送往岳父母家,名曰“报喜”,并同岳父母议订“三朝”日期。岳父母又以鸡、蛋、面粉、红糖及婴儿衣物回赠送礼。婴儿出生三日,以艾叶泡水为婴儿洗浴,名为“洗三”。洗三后烧香纸祭祖,并以纸扎成的轿、马、香烛送门外或路边烧化,望空礼拜,为“送娘娘”。做“三朝”时,接生婆、媒人都安有席位。如果生头胎做三朝,岳父母家必须筹办摇窝、絮被、衣物等。清末做“三朝”,兴抬“盒子礼”。盒子上用红纸写上“歌麟趾章”或“麟趾呈祥”等字样。有稍简便的用一担篮子盛礼物叫“挑挑”。还有贫家小户,以篓子提礼物。做“三朝”为出生第3天,但多数日期定在7天或10天之内,称“送祝礼”。
“跑满月'
产妇月子里,称“月母子”,做月母子忌走亲串户,谓之“坐月子”。满月前,外婆家以篮子送满月礼来。满月后,婴儿母子去外婆家,俗称“跑满月”、“出窝”。
“做周岁”
小儿周岁日,亲友来庆贺,名为“做周岁”。这天将送来礼物,以及所备的笔、墨、纸、砚、书、算盘及人物画、各样玩具陈列方桌上,然后点烛焚香祭拜先祖,放鞭炮,将小孩放在桌上,任其喜欢抓取一物,来卜其日后前途和志向,俗称“抓周”。
“过10岁”
儿童年满9岁,即过10岁生日,名为“过望生”。如期亲友携礼来贺,但舅舅家多以文房四宝、衣帽、鞋袜、布料、食品等为礼品。旧社会所谓难抚养的“贵成果”、“头胎子”,剃胎头时所蓄的“长寿辫”,10岁过生日时剃掉,剃头前还需备香案祭祖。近年来,“过10岁”尤其被看重,场面和规模较为宏大。
“做生”
祝寿俗名“做生”。人过60岁后,每逢十如70、80、90等均可做生祝寿。有的地方提前一年做望生,俗说“做九不做十”。祝寿以衣物、鞋帽、寿饼、寿面、酒肉作礼物,还有的则以寿幛、寿联、匾额、饰品作寿礼。生日前夕,子孙焚香放鞭炮,邻里老幼欢聚一堂,主人不论受礼与否,都要热情招待,名曰“闹生”。第二天生日正日,列寿礼、悬寿幛、持寿联、换新装、焚香烛,老寿星坐中堂,接受子孙亲友叩拜,接着设宴款待。现在这一习俗,虽然叩拜程序从略,但祝寿“做生”,或者做40岁生、50岁生已悄然兴起,其贺礼一般以金钱所取代。
白沙铺是急递铺
元朝建国以前,元世祖忽必烈于中统元年(1260年)下诏:“随处官司,设传递铺驿”,急递铺自是广泛建立。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进一步在元大都“设置总急递铺提领所,降九品铜印,设提领三员”,以加强对急递铺的管理。据《元史•兵志四•站赤》载:元代中书省所辖腹里各路,以及河南与江北等处、陕西、四川、云南诸路、甘肃等9个行中书省,所辖陆站、水站、牛站、狗站、马站、轿站、步站,总计为1401处。元代驿站的里距,史书(包括《永乐大典》在内)没有留下明确的文字。但由宋、明前后二代驿站的里距推测,元代驿站的里距,与宋、明当相去不远。元代急递铺的里距,一般是:“每十里或十五里、二十五里,则设一铺”,铺兵5人。以此观之,元代急递铺的数量,亦将在水马驿之上。明代驿递之制,基本上沿袭元代。急递铺尤其如是。从铺舍建设、内部经理、公文检验、包装、交接手续,到急递之法与对铺兵的具体要求等,几如出自同一模式。明代水马驿的里距,“陆站六十里或八十里”;水站一般比陆站长些。
急递铺的铺距。洪武元年正月规定:“急递铺,凡十里设一铺”。实际虽非如此划一,但以10里者居多,则是凿凿有据。
从白沙铺在水陆交通的位置看,应是急递铺。
白沙铺给公公 “抹黑” 的民俗
从色彩学上看,黑色是量度值最小的颜色。中国古人从自身生活经验出发界定“黑”之本色,《说文》“黑,火所熏之色也”。(黑)是一个象形字,表示柴火熏烤之后留下的烟垢的颜色。色彩本身无所谓意义,更没有正与邪、贵与贱的分别,色调虽能引起人的一定程度的生物性反应,但作用于人的更主要的是文化的反应。人们常常基于某种文化观念利用色彩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好恶之情,赋予色彩以生命,因而色彩在不同的历史社会与文化环境中有着各自的象征意义。
从考古学与人类学的材料看,在原始居民的观念中,黑色往往具有某种神性的意义,在世界范围内均不同程度地存在过黑色魔力的崇拜。(参见日人吉田桢吾著《宗教人类学》) 在人的身体上涂抹黑色是一种具有神秘色彩的巫术礼仪,它的原始意义是驱邪祈福、是求吉的象征。所以说在抹黑这一民俗行为的原始底蕴中并没有丑化的恶意,它之所以在后世出现转义、成为贬词与主流社会文化观念的变迁具有相当的关系。
中国曾经有过黑色崇尚的历史传统。对黑色的崇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史前时代,在仰韶文化晚期与龙山文化时期曾出现了较大量的黑陶器皿,因此龙山文化又被称为黑陶文化。“抹黑”这一民间传承俗语在其原始底蕴中并没有丑化的恶意,它之所以在后代出现意义的改变、成为贬词与社会文化观念的变迁具有相当关系。
夏朝作为中国古代社会第一个部落国家,它直接继承了尚黑的原始风习,并着意将黑色上升为国家的标准色,将其视为夏朝文化的外部表征之一,建立起较为完整的尚黑的服色制度。所谓服色即王者的车马、旌旗、衣服所选择采用的颜色,它是文化意识的礼仪化表现。
夏商周的服色观念与秦汉以后的服色观念有着根本的差别,前者起源于原始部族的民俗传统,后者主要是阴阳五行生克图式支配的产物。夏朝服色不仅能从夏代文化遗存中得到一些证据,而且先秦文献中也有明白的记述,“夏后氏尚黑,大事敛用昏,戎事乘骊,牲用玄”(《礼记•檀弓上》)。夏人以黑色为贵,丧事在昏黑的夜晚进行,征战乘用黑色的战马,祭献用黑色的牺牲。丧事、兵事、祭祀为上古社会的重大事件,在这些神圣的场合,是一定要用本部族最崇尚的色彩。
夏人的黑色崇尚虽然在夏政权覆亡之后逐渐退隐,但它在一定时期内仍有着明显的影响。周人虽然尚赤,可赤黑之间差别并不分明,不近平民冠、婚大礼,服“缁布冠”、乘“墨车”(《仪礼》卷三、卷四),而且周天子在冬季也要“居玄堂”,“乘玄路(辂),驾铁骊,载玄旗,衣黑衣,服玄玉”(《礼记•月令》)。周人对黑色习尚的传袭,既体现了周文化对夏朝礼仪文化“兼用”的包容精神,也是周人对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夏族文化风习的习惯性接纳(据专家考证夏禹出自戎羌,戎羌之后的姜姓部族与姬姓周族有长期的耦婚关系)。同样,起于西戎的秦人在立朝之始,就宣称“方今水德之始,……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史记•秦始皇本纪》)。这固然是五行生克观念的需要,同样也潜隐着秦国百姓对戎羌旧俗的眷恋。直到“五胡十六国”时期,夏族后裔匈奴人刘曜在定前赵国号时仍宣称“牲牡尚黑,旗帜尚玄”(《晋书》卷103)。这与秦人具有类似心态,黑色源于部族信仰,五行不过是其外在的附会与包装罢了。中古之后,在主流社会中黑色崇尚逐渐衰微,历朝帝王均以黄、朱等为正色,处于五色之末的黑色开始有了等而下之的贬义。黑色地位的变化也可能与佛教的大规模传播有关,佛教不仅崇尚金身,而且在佛经中常将黑色与罪恶相联系,如以黑业称恶业,所谓“法云垂荫,光破黑业”(唐•独孤及《毗陵集》十三)。佛教中的地狱也多冠以黑名,有所谓黑沙地狱、黑绳地狱等。
这种自史前发生、夏代系统化的尚黑信仰,虽然在中古之后的主流社会中逐渐消解,但在民间社会,尤其在戎羌后裔中得到持久而强顽的习用与传承。这不仅因为它曾经是国俗,更重要的是它本来就是民间的传统。
黑的本色是“火所熏之色”,我们从众多民间习俗中见到人们所抹之黑均为黑之原色。锅底灰或称锅烟墨,它是灶火的“结晶”,而灶火在一般民众心目中,尤其在少数民族那儿有着特殊地位,它的化身就是灶神,灶神为先秦五祀之一。灶神由火神演化而来,许慎《五经异义》有“祝融为灶神”。祝融本为传说中的上古高辛氏的火官,“死为火神,托祀于灶”(《淮南子•时则训》注文)。灶神即为居家的火神。云南彝族在火把节前举行祭灶礼,咏祭火词:“火神藏家中,人畜得安宁”。锅底灰的魔力根源于崇火的信仰,凡是有抹黑习俗的地方,同时也程度不一的存留着对火神、灶神的崇拜。
鄂东亦有崇火的习俗,搬家时,必以炉火前行,以祈家业发达。木炭在年三十还可以充当类似门神的角色(光绪《孝感县志》)。明白地揭示“抹黑”与火神崇拜关。
尚黑习俗,在民间主要遗存在人生礼仪与节日庆典等民俗模式之中。脸面可以说是人体的第一部位,珍重脸面是中国人的传统习惯,“露脸”与“丢脸”就成为关乎个人或群体荣誉的大事。“抹黑”的主要身体部位在人的面部,朝脸上抹黑在民间传统中表达的是一种善意的祝愿,是给人们的脸上添彩。“抹黑”这一具体习俗起于何时,殊难考定,但它源于黑色魔力应该说是没有问题的,黑色在这里代表的是喜庆的色彩。在鄂东英山谁家添了贵子,谁家的长辈就成了“抹黑”的对象,这种抹黑行为在那儿称为“打喜”,主人被抹了大花脸,还高兴地给人倒糖茶。鄂东在魏晋时曾有大批蛮人迁入,号称五水蛮,五水蛮为巴人廪君之后,巴人属戎羌系统,所以说鄂东“抹黑”风习有着非常古老的渊源。
在戎羌故地甘肃天水、青海大通的婚俗仪式中有“闹公婆”的习俗,“闹”的主要内容就是在公爹脸上抹锅墨子,以祝福取乐(《青海风俗简志》,青海人民出版社,1994)。山东无棣婚礼中“闹婆婆”,客人朝婆婆脸上抹锅底灰,婆婆高兴,抹得越多,说明越有人缘(《山东民俗》,山东友谊书社, 1988)。河南驻马店也有同样的抹黑习俗。
白沙铺人在结婚时,给公公抹黑,就含有喜庆的意思。
灶神与豆腐
灶神与豆腐。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或十二月二十三),民间有祭祀灶神的风俗,名曰送灶神。灶神俗称灶君、灶王,也称东厨司命。由于民间认为该日灶王爷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人间的善恶事,所以人们要为他送行,以便灶王上天述职时多说好话,以达到“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的目的。祭灶用豆腐等物品,史志上不乏记载。清光绪年间湖北《孝感县志》载:二十四日曰“小除”,俗云“过小年”,“祀灶神”,“俗云送灶神上天,用果、糍、豆腐,以糖为饼,云粘住灶神齿,勿令说人间是非,又剪草和豆盛于旁,云灶神马料。”
白沙铺人祭祀灶神,多用豆腐,其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