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感白沙镇(七)

历史

孝感白沙镇(七)

白沙铺的婚礼习俗
  白沙铺自古至清末民初,男婚女嫁普遍包办,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摇窝亲”,即儿女还在襁褓时父母托媒说合的,也有三妈(姨妈、姑妈、舅妈)子女重亲的,凡订婚的都讲究门当户对。民国后期,虽然提倡婚姻自由,然城市乡村仍然崇尚旧俗。
  按古县志记载,婚礼有六:一曰“纳采”,又名“行茶”,又叫“说亲”。如果女方不同意,便拒绝收礼。二曰“问名”。男方写明自己生辰年月,写在“乾造”式帖内,连同衣布锦缎酒食茶果聘礼送到女方,女方将自己生辰年月填入“坤造”式帖内。男女家在红纸上写上文字互拜,叫订立婚约。三曰“纳吉”。男女订立婚约长大成人后,由男方将双方生辰帖,以金或银铸造成牌,同男方鞋样子一起送给女方。四曰“纳征”,也叫“启媒”。男方以茶食送礼,征求成亲时间,由女方应允后,男方才可以准备定期选日结婚。五曰“请期”。男方选定日期后,备上衣物锦布、金银首饰,以及凤冠霞帔、鱼肉酒食,分春节、端阳、中秋等节日行聘礼。六曰“迎亲”。女家请数名伴女,帮助装扮、装箱,举行辞祖礼,女家都嚎啕大哭,名曰“哭嫁”。男方同夜请礼宾师、乐师及亲友坐席后,行告祖礼。并按族派字取名,俗称“大号”。   婚日新郎身着礼服,佩戴新郎花,男家迎亲队伍20至30人,一对高照、一对大锣、一对喇叭、四面龙凤旗、一对婚轿,鸣锣奏乐去女家。但女方关门不让进屋,戏逗男方一番,过后带女婿到堂前拜祭。吃茶片刻后,男方再作揖行礼请女方上轿同归。女方经乐师三请三接来到客堂面对父母长跪不起,经亲友劝说,才起身由伴女送上花轿。到婆家门前下轿行礼,由男方礼宾师行回鸾礼,名为“回车马”。再由一对中年妇女请新娘入高堂,这叫“牵亲”,礼宾师喊礼,新郎新娘一同拜堂。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是夫妻交拜,拜毕,进入洞房,同坐帐床,男左女右,夫妻饮“交杯酒”,又名“合欢茶”。中餐为正席,主席位是女方娘家送亲来人,餐后放鞭炮散席。送走女方来客后,便进入“拜亲友”,也有叫“拜茶”,拜亲友时父母、族党、亲眷登堂领拜,赠以礼钱、拜钱。晚上摆团圆酒席,请父母双全、夫妇和顺、子女发达的中年妇女相陪,新郎新娘坐主位,客人盘闹新人,名为喝“团圆酒”。“团圆酒”后,便进入“拜茶”,俗称“闹喝茶”。这时闹房的人以出对联、点歌曲、猜谜语、说俏皮话等要求新郎新娘随即对出,逗笑取乐。

  第二天新娘早起梳洗后,扫地进厨房。一则奉敬公婆,二则待谢亲朋。这时其家小孩接过新娘手中扫帚,阻拦进厨房,并向新娘讨要喜钱。第三天,由新郎去女方娘家拿回鞋篮子和梳头用品,名为“提油壶”。第八天新娘由娘家接回,名为“回门”。回娘家住上两天,叙说婆家情景,后新郎接新娘回家。上述诸礼,只是豪绅士宦殷实家庭所用,贫穷之户仅用小轿或步行。入赘、坐堂招夫、娶小等礼仪更简单。贫困之户,女子多,养不活或其他原因,常将女童送往婆家抚养,称“童养媳”,俗称“小媳妇”。童养媳多数不到年龄就结婚,叫“小团圆”,又叫“圆房”。礼仪一切从简,只是焚香纸祭祖,夫妇一起跪拜完事。很多童养媳备受公婆虐待、丈夫打骂、人们鄙视,其境遇十分悲惨。有的富户人家恐乏子嗣,正娶之外,还要纳妾,俗称“娶小老婆”。
  建国后,繁琐礼节基本废除。代之以交朋友、谈恋爱、领结婚证,举行新式婚礼。虽然少数地方崇尚旧俗,但比起传统习俗,还是简单得多。现在城乡女子丧偶找对象,依法办理结婚登记,彻底废除“从一而终,寡妇不再嫁”等歧视妇女的陋习。
女儿港的传说源于小说
  造假历史者,总是以云梦女儿港的传说作伍子胥从云梦奔吴的证据。其实女儿港的传说并非真正的民间传说,而是云梦造假文人从小说中剽窃来的故事片断。《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三回中有这样的描写:“伍员(奔吴)行至溧阳,馁而迄食。遇一女子,方浣纱于濑水之上,吕中有饭……伍员曰:‘某在穷途,愿乞一食以自活……'女子抬头,见伍员状貌魁伟,乃曰:‘妾观君之貌,似非常人,宁以小嫌,坐视穷途'!于是发其箪,取盎浆,跪而进之……(伍员)临行谓女曰:‘……倘遇他人,愿夫人勿言……'伍员别去,行数步,回头视之,此女抱一大石自投濑水而死。”这则故事不见于史。无独有偶,清道光年间编纂的《云梦县志略》载:“世传伍员奔吴,遇女浣纱,问路嘱女曰:‘后有追者,慎勿言也,女抱石自沉,以释员疑,'故港名女儿”。请看:二者的人物雷同——均为伍子胥奔吴途中遇浣纱女;事因一样——都是伍子胥嘱浣纱女“勿言”;结果无二——皆是浣纱女抱石自沉;仅将“濑水”改为“女儿”,移花接木,便大功告成。二者如此雷同,剽窃已是不争的事实。那么究竟是云梦县志剽窃小说,还是小说取材于云梦县志?时间老人最公正、最权威,许多历史疑案往往由时间老人一锤定音。云梦县第一部县志成书于明万历十六年,而“列国”故事早在元代就以话本的形式流传于世。明嘉靖年间,余邵鱼将“列国”故事平话本撰辑成《列国志传》,刊行于世。此后虽经冯梦龙、蔡元放等人改订,但均未增加新的内容,仅加了些批语和评论,删除了一些故事,改书名为《东周列国志》而已。云梦第一部县志比“列国”故事平话本晚出300年,比《列国志传》至少晚出半个世纪,显然是云梦县志剽窃了小说。剽窃小说情节冒充地方历史,无史德可言,实不可取。然而云梦某些人却如获至宝,乐此不疲,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摘录于彭斌武同志的《伍子胥奔吴路在何方》)
《浮海诗词集》自序
余生长于鄂孝北鄙白沙叶砦耕读之家。时国家教育极欠发达,农村没有开办中小学,农家子弟念书唯有读私塾。1930年余八岁,入叶氏家祠私塾启蒙,半耕半读七个“麦黄雀”(一种冬春农闲读书学制),到每年四至九月农忙时节就回家助耕务农。时本人年少贪玩,农闲学点文化,忙后忘得一干二净。虽读书七个“麦黄雀”,所得效益甚微。家父见余学业成绩低落,决定将余送往邻村余义和私塾住读,望余学有长进。余在私塾所读书籍,均属四书、诗经、左传、幼学、古文观止、唐诗宋词一类古典文学。古文陈义过高,言简意赅,艰深难懂,加之塾师不善讲解,往往不加讲解,吾辈则囫囵吞枣,食而不化,书读得不知其旨,不知其味,兴致阙然。有诗记之:“浪掷光阴岁月除,十年耕读困寒庐。朝经暮史虽勤念,只识‘之无’不解书。”余读古文,只偏爱有韵律有节奏的近体诗。由于读诗产生兴趣,进而想学作诗,乃向当时的塾师张老先生请教如何作诗。谁知张老先生既不询问余作诗的程度,又未察看余有否诗作,便信笔写了“绿树村边合”的诗题,令余作五绝一首。余从来未作过诗,又不懂诗韵平仄,不知如何下笔。一时翻遍唐诗、千家诗,却未寻找到半星灵感,一句诗也写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向张老先生交了白卷,竟惹来一番嘲笑,叫余无地自容。自此余暗地发誓:一定要学会作诗,以雪此羞!之后,即向朋友借得《诗学入门》学习平仄,又借得《诗学含英》练习句法,自购一本《诗韵集成》学习押韵,经历半年的勤学苦练,便学会了写五绝七绝,只是无缘在张老先生面前表露。即因家母病危,弃学回家务农。后一二年改进湛台、军张两村私塾住读,跟着同学们一起读诗写诗,且常与朋友赠答唱和,又学会了写五律七律。余十七时身高体魁,俨然是位小大人。朋友日多,交游日广。一次到杨家河朋友家玩,偶然读到鲁迅等人的新文艺作品,深感耳目一新,思想起了极大的变化。回头省视余十年所学古典文学与时事现实脱节,不知将来有何用处,遂决定辍学回家务农。二十三岁时,抗日战争胜利,孝感县政府为了储备农村小学师资,特创设了孝感简易师范,在全县公告招生。余即往报考,旋被录取。入校后与小同学们共聚一堂,从国语注音符号和数学基础知识学起,经勤学苦练,成绩斐然,顺利毕业。
不久时局日非,社会动荡,加之岁歉年荒,家中生活维艰,乃与友人结伴南下谋食。不料到了羊城之后,人地生疏,语言不通,川资告罄,生活陷入绝境。为解决生计问题,便决定投笔从军,在部队里当上了一名文书。此时衣食问题初获解决。有诗记之:“烽火连天赋远行,为谋生计下羊城。茫茫前路风兼雨,翘首云天百感生。”“人地生疏话不通,孤愁恰似九秋鸿。时南时北行无定,镇日飘流苦海中。”不久随军转进珠江流域一带,时当梅雨季节,温热攻心,苦不堪言。有诗记之:“南下衡阳又惠阳,西江随水到东江。珠江气压低而湿,闷热攻心苦倍尝。”随即风云日紧,奉命撤往海南岛。有诗记之:“路过中山至澳门,澳门赌博最驰名,苦中作乐曾尝试,回想当年小有赢。”航行南海途中,曾遇上台风,其情惊险万状。有诗记之:“由澳乘轮南海行,中途曾被暴台惊。浪如山大船前扑,风若天翻十面横。”旋又奉命由海南转往广西北海。当战争失利,又由北海乘渔船转进海南岛。亦有诗云:“濒临北海战云愁,横渡惊涛一叶舟。身系船樯防浪卷,出生入死搏狂流。”翌日平安抵达海南岛,军次儋县。斯时,余已升任书记官,月薪12银元,过了安定而富裕的四个月生活。1950年5月,又奉命撤退台湾。薛岳任海南岛防卫司令官,其二弟薛仲述任第四军军长并担任八所海港撤退总指挥,其三弟薛叔达任师长。薛仲述撤退时私心自用,首先将其三弟全师的官兵装备撤退到外海安全地带,将其他师团弃置岸上待命,引起军心不稳,不战自溃。有诗记之:“指挥不当误军情,五万雄师剩八千。不战已经先自溃。薛家兄弟拥虚名。”是时军队秩序混乱。余抛弃所有衣物行囊,飞步冲向船前,踩着人头抢登上台中轮。有诗记之:“熊熊战火卷南荒,冲破重围万里航。路尽途穷何处去?怆惶横渡太平洋。”赴台后,余百病丛生,罹患风湿性关节炎,瘫痪达数月之久,欲治无钱,痛苦难当。有诗记之:“一袭衣衫不御寒,那知两腿罹风瘫。客中身外无他物,贫病交加寸步难。”三十八岁时,罹患青光。诗云:“戎马关山万里长,那期两眼患青光。虽经妙手沟通术,刀后伤残几近盲。”四十五岁时,又患背脊骨僵化症,影响行动和生活。六十岁时患糖尿病、中耳炎,影响健康甚巨。余一生生于忧患,长于忧患,历经无数劫难,无数病痛,仍能克服万难,坚忍不拔,为社会尽一分心力。

余年已七十有五,行将就木,特将余一生的苦难经历付之于诗词,结集刊印,留一点雪泥鸿爪的回忆。前期诗作,于战时全部抛入八所海港,已不复记忆。赴台后前二十年,因忙于工作,忙于生活,未曾写诗,直到1968年侨委会同事陈星南先生以《癸丑岁终感怀》诗见赠索和,余和陈君十首,承蒙赞赏鼓励,才又重新写诗。集近二十年来诗稿,计五绝、五律、七绝、七律千余首,词歌一百五十余首,总计一千二百余首,命名为《浮海诗词集》。诗言志,本乎中而发于外。余之诗作多属遣怀寄慨,离愁别苦的一类涂鸦,不值识者一笑。本人仍不计工拙,决定刊印数百本小册子分给亲友,作为余半世纪沦落天涯所留的一点文字纪念而已。

叶蓁(中国台湾侨务委员会委员长)
写于台北中和 丁丑仲春
闻孝昌开始基建
叶楚屏(全国著名诗人)
一纸蓝图绘出来,东西南北广安排。
官衙四面连民舍,隘巷千家变大街。
地上源源增土木,空中渐渐起楼台。
只愁邑小乏财力,花发全凭羯鼓催。

故乡杨柳恋
叶蓁(中国台湾侨务委员会委员长)
杨柳依依恋故乡,离丝万缕舞斜阳。
莺梭巧弄东风里,织得春愁两岸长。
白沙铺的寿诞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