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随着包头商业的发展,文化和艺术也逐渐繁荣起来。包头的戏剧和剧场尤为活跃。
民国初,包头已有了第一个剧场——开明大戏院,原址在东河区新兴大街东口。开明大戏院系上台、土围子、长板凳。看戏的观众也主要以商人为主,他们中陕西、山西、北京、天津一带的行商占了大多数。这些观众来自不同地区,各有自己爱好的剧种。当时包头没有固定的剧团,多数是由剧场经理组班;或者到外地聘请名角搭班,来包演出一个时期。在开明大戏院演出的戏班,主要是河北梆子,比较出名的有金素梅、金素红、金素珍三姐妹。演出的剧目不外乎河北梆子传统老戏《打金枝》、《骂殿》、《斩子》、《牧羊圈》、《同恶报》、《戏凤》、《杀狗》等等。
后期在开明大戏院演出的还有上路梆子,就是山西北路梆子,演员有艺名十一红的金龙、刀马、小旦范金玉、花旦小翠仙、黑头吴德泰等。
民国十几年,又在开明大戏院西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就是东河区新兴大街中段,建起了包头的第二个剧场——魁华舞台。几年后,由于开明大戏院和魁华舞台都建筑简陋,不能继续维持演出,于是两个地方都停止了营业,代之而起的是另外两个演场——西北剧影社和三庆茶园。一九三五年由白映庚,白映枢和樊君山等合资,拆掉魁华舞台,翻修成木板楼座,带包厢的西北剧影社。三庆茶园,原址在解放路路南,是由三个晋剧演员——艺名九岁红的康佩元、青衣刘明山、艺名小狮子黑的张庆云筹集资合营的。三庆茶园以演戏为主,兼设茶座,所以叫“茶园”。三庆茶园也不断聘请其他戏班演出。
与“三庆茶园”相比较,规模更大、更正规的剧场,还是“西北剧影社”。一九三五年,西北剧影社落成之后,京剧、晋剧、评剧等剧种的不少著名艺人在此演出过。落成典礼,首台演出的是以盖(ge)连仲为首的京剧班。前后曾在西北剧影社演出达二年之久。
继盖连仲之后,原来唱河北梆子,后来改唱晋剧,并且独创一派,京剧“四小名旦”李世芳的父亲、晋剧名艺人李子建、筱桂桃、艺名老狮子黑的张玉玺、刘明山、刘宝山、筱金枝、筱金梅、山西北路梆子名演员、艺名小电灯的贾桂林、评剧前辈,名艺人芙蓉花、金灵枝;京剧艺人黄汉臣,又名盖云楼、韩月樵、韩志樵、陈宝庭、孟俊臣等,都曾先后在西北剧影社演出。这一阶段,剧种较多,剧目繁杂。其中有些比较优秀的剧目,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如盖连仲的武生戏《长板坡》,“跑箭”、“抓坡”,干净利落、精悍轻捷,堪称拿手。李子建的《百花公主》,“赠剑”一折,做工细腻,颇有独到之处,“点将”时,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如睹“百花”之飒爽英姿。晋剧著名艺人水上漂,本名王玉山,曾经一度师承李子建先生。筏桂桃工青衣花旦,其嗓音圆润浑厚,底功扎实,尤以腿功见长,《英杰烈》,又名《铁弓缘》为其拿手好戏。评剧金灵枝演唱的《可怜云娘》、《可怜秋香》、《庵堂会》、《生死牌》、《生死板》;芙蓉花演唱的《马寡妇开店》、《小老妈开榜》、《杨三姐告状》、《花为媒》;晋剧艺人张玉玺、刘明山、刘宝山的《八义图》、《黄河阵》等,也都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的。
一九三七年以后,由于抗日战争爆发,日寇人侵,包头的各行业都陷入萧条冷落的境地。日本人一方面禁演一些有抗日倾向的剧目,另一方面又利用文化为他们的统治服务。大约在一九四零年,日本侵略者利用中国民工盖起了“大东亚圣战纪念堂”,就是后来的“中山堂”,今天的人民电影院。“大东亚圣战纪念堂”内设影剧厅,舞厅,酒间,是专供日本侵略者和一些汉奸、特务寻欢作乐的场所。除此而外,他们还控制、修建了东、西两个“俱乐部”。西俱乐部原址在财神庙“和平剧场”处,东俱乐部原址在解放路东部路北。这两个俱乐部,虽然都设有舞台,但演戏只是招徕观众的手段,其主要还是赌博。 在剧场内外分别设有宝局、赌摊多处,由市政府抽赌税。特别是西俱乐部,完全由汉奸组织——哥老会主持。个俱乐部每天上交赌税两千元,可见他们是怎样牟取暴利、压榨我国人民的。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包头戏剧舞台又增加了“新惠剧场”、“新贵剧场”,都是临时舞台,俗称“席片园子”,评剧前辈艺人筱白玉霜、喜彩莲,以及新凤妹、洪艳云、小宝宝、杨素娟、陈丽娟;京剧艺人白俊英、白慧琴等,也都曾经在此演出。演出的剧目有评剧《人面桃花》《桃花庵》《莲花庵》《纺棉花》《杜十娘》;京剧《狸猫换太子》《永庆升平》《包公案》等。
一九四七年五月,于是之、李晓兰、谢万和等,在“中心堂”演出话剧《重庆二十四小时》,《狂欢之夜》等,这是话剧艺术最早在包头与市民见面。
解放前的包头舞台,随着政治、经济的变化,曾有过兴衰、起落,上演剧目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似乎不乏“繁荣”景象,然而,剧目中精芜混杂,而且有不少是宣传封建伦理道德,鼓吹野蛮、恐怖或者淫秽的黄色戏,舞台形象也极为混乱。戏剧成了有钱人消遣作乐的“玩艺儿”。艺人们在旧社会绝大多数出身于贫苦家庭,卖身学艺,却不时受到当地恶霸、豪绅的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