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太白由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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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太白由来二

一日,忽听得鼓乐喧阗,只见一群人抬着一乘大轿,簇拥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熙熙攘攘、喜气洋洋地沿着山道拾级而上,向李白下榻的西岩寺逶迤而来。原来,李白到万州的消息,不知怎的竟不胫而走,传遍了万州城。万州刺史秦箓也是个笃学惜才的儒雅之士,得此消息,十分欣喜,特礼贤下士,步行上山,亲自率众恭迎李白入城。李白虽然不惯红尘喧嚷,但盛情难拂,被众人拥进轿中,抬下山来。可谓“真名士,自风流”,万州士庶素闻李白诗名,又见他清俊飘逸,倜傥不群,一时为之轰动,倾城争睹,万人空巷。 李白在州府后园里与秦箓朝夕相对,抵掌谈笑,海阔天空;抚琴颂诗,山高水长。那些倾心仰慕李白的学子,日日登门拜谒,虚心聆教;而那些附庸风雅的利禄之徒也蜂拥而来,求诗乞字,以图借诗仙之名获取利益。李白对莘莘学子不吝赐教,循循善诱;诗兴勃发,灵感骤至时,提笔立就,掷笔大笑,随手赠人。而对庸碌之辈则睥睨简慢,不屑一顾,托故谢客,闭门不见。那些吃了闭门羹的人颇为扫兴,觉得脸上无光,却又心有不甘。他们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法,说是为了给诗仙接风,万州乡绅将筹办一次盛大的“荔枝宴”,品尝现从树上摘下、犹带绿叶露珠的新鲜荔枝,畅饮万州酒中极品,席间有妙龄女郎联歌“竹枝词”,特恭请诗仙赏光莅临。这种别有情调的佳宴竟使李白怦然心动。原来杨贵妃吃的荔枝,正是从涪州(今涪陵)经三峡,转大宁河,过栈道,越秦岭直达长安的。与涪州毗邻的忠州、万州一带也盛产荔枝,如此佳果,怎不诱人?三峡“竹枝词”名扬遐迩,李白川江行舟,偶有所闻,乍听之下,已是心旌摇曳,青衫泪湿!如今竟有机会聆听原汁原味的峡江“竹枝”,怎不令人神往?至于酒佳酿,更是太白所嗜,一日不可或缺。所以,他爽快地答应了。

美酒加荔枝,千杯万盏不辞醉;倩女歌竹枝,酒不醉人人自醉。但见觥筹交错,山呼海啸;红巾翠袖,轻歌曼舞。众人将李白团团围住,轮番敬酒,使出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劝酒绝招,定要将酒仙灌醉。秦箓见状,屡屡解围,但那里劝阻拉扯得住!令人惊讶的是李白却来者不拒,势欲喝断长江,喝干东海!那些敬酒者一个接一个东倒西歪,烂醉如泥,而李白竟神态依旧,谈笑风生。众人面面相觑,吐舌惊叹!

华灯初上,皓月当空,太白翩然起舞,倚声和歌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定向瑶台月下逢。

是夜兴尽而散,只见杯盘狼藉,空壶横斜,残烛凝泪,花钿委地……

李白没有被醉倒,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在感慨之余,又煞费苦心地总结经验教训,他们竟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说是兴许荔枝能解酒,下次若有机会,不奉菜肴,只喝“寡酒”,而这酒则是未经勾兑的“老母子酒”。于是,他们又撺掇秦箓与李白对奕,以酒赌输赢,输棋一子,罚酒一壶。秦箓推辞说:“李白乃仙人也,凡俗之流安能与之较量?且吾不胜酒力,岂敢与酒神一赌输赢?”众人遂把秦箓的棋艺捧上了天,并纷纷许诺愿为他代酒。秦箓本是性情中人,也是名震四方的奕棋高手,禁不住众人的激将之法,难免技痒心动,跃跃欲试,心里暗自揣想:“李白固然是诗中之仙,酒中之神,未必是棋中之圣,何不借此切磋棋艺,一决雌雄!”于是半推半就地同意了。